水气的夜风迎面而来,沁人脾肺,胸臆里的郁气一扫而空,回头道:“代掌门,不若让我来撑罢?”许缁衣笑道:“你看看这江上,有没有男子撑篙的?”越城浦夜不行船,盐、漕、渔舟一旦入港,非平明不能离开。
夜里还在江上撑舟载运的,不是连接城、浦交通的关驳,便是招徕销金客的游女。
耿照吓了一跳,摇手道:“代……代掌门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
你是玉洁冰清、大有身分之人,岂能与游女相比?”许缁衣不以为意,笑道:“无妨。
别管我会不会生气,我只问你:你会看不起那些游女么?”耿照愣了一愣,摇头道:“不会。
”许缁衣微微一笑。
“倘若……我是说“倘若”你自己的女儿操持贱业,你便许可了?”耿照冲口答道:“自是不许。
”见她笑容益深,心中微动,想了一想又道:“若是我的女儿,便是要我做牛做马,也舍不得她受这种苦;但万一她不幸做了这行,仍旧是我女儿,亲情疼爱是无法割舍的。
再说,游女赚的虽是皮肉钱,但不偷不抢不害人,为什么要看不起她们?”许缁衣含笑点头。
“你说得不错。
人的心思,决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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