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出一小块木板模样的物事,小心翼翼搁在榻缘。
耿照这才发现是一本硬衬的绣金簿册,两面裹着锦绣缎子的薄板间钉着线装绢册,册里却连一个字也没有,页与页之间夹着一张张大小不一、精粗各异的零星纸头,竟一本用来夹画的吸墨册子。
耿照坐起身来,揭开封面,见夹的那张纸泛黄陈旧、布满绉折,似是被捏成团之后才又细细摊平,纸上以炭枝一类绘着一名浓眉大眼的少年,身上的短褐松松垮垮地披着,袒露出结实虬健的胸膛,手里提了双男子样式的软靴,正不住滴着水;图面虽只画了胸膛以上的部位,以及一只提靴的右手,却能想见他精赤双脚,涉水而过的模样,笔触稍嫌稚嫩,神韵的掌握却极其生动。
“那是我们头一回相遇。
”蚳狩云抱膝垂首,盯着那幅炭枝速写,面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神气。
“他害我的银票掉进水里啦,说什么也要给我捡回来。
我本想一爪捏碎他的喉咙,无奈不识水性,心想等捞上来再杀他罢。
”不知想到什么趣事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耿照翻过那幅速写,果然有着大片晕开的黑红墨渍,这图居然是画在柜票的背面。
想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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