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被他眼锋一扫,立刻怂了,乖乖道:“没什么。
”2天刚入夜就飘起了小雪,其实现在时节只是初冬,山下的居民还未换上厚重的袄子,只是夜里寒气已经很重了,苍山上尤其如此,一入夜,湿润的寒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,冷得彻心彻肺。
谢捡原本便受了伤,又跪了近六个时辰,粒米未进,没有内力护体的身体僵硬得像一个大冰块,一柱香之前,他还觉得双膝筋脉酸麻,刺痛难忍,现下他只觉得麻木,眼皮沉重。
我大概快死了,他想。
他以为自己会觉得伤心难过,却原来只觉得解脱。
自从他十八岁离开婆罗宫之后,这是他第一次回到苍山,不是不想回来,他做梦都想回来,但他的勇气已经在那年的离开中耗尽了,只要一想到要面对师父绝情的样子,他就心生恐惧,恐惧得不敢回来。
不回来,他的心里还存有一丝微弱的幻想:说不定师父会原谅他,若回来了再被赶走,他的人生就再也没有任何盼头了。
他已经记不起自己当初为何一定要离开婆罗宫,记不起一个相遇几天的少年是怎样迷了他的心窍,记不起他是怎样对师父恶言相向走得头也不回的。
他记起来的只有冰天雪地的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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