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缓把手指上移,沿着经脉流转的方向,江循像是个摸象的盲人一样,摸遍了他周身每一寸角落。
几乎没有一处皮肤算得上平整,剑创,刀伤,箭疤,密密麻麻,随处可见。
这具残破的身体,记载着他三年来走过的光阴。
最终,江循的手指移回到玉邈的丹宫位置。
那里刀痕叠剑痕,不知被剖开了多少回。
内里的金丹隔着一层皮肤摸去,便滚烫灼手得紧,活像是一颗在火山下翻滚嘶叫着、喷吐着血红色岩浆泡沫的魂灵。
万言在口,江循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最终,他把额头抵在了玉邈的肩膀上,笨拙地吐出了七个字:“……玉九,你真够疯的。
”玉邈发出一声模糊的轻笑,动作越来越柔和。
他用食指撩起江循的头发,别在他的耳朵后面。
随即,一只布满剑茧的手掌按在了江循的脑后,温存地摩挲两下,低沉性感的气音柔缓地滑过江循的耳垂,激得他耳朵痒痒的直发热。
玉邈的回答很轻,生怕吓跑这个梦境中的江循,正因为此,他的言语中透出的邪异气息才愈加令人汗毛倒竖:“疯也无所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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