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没离开过,看着看着,豆大的眼泪就掉在了纸上。
“——他必须马上手术,你是病人家属吗?”
一份手术风险须知递到眼前,肖誉本就乱成一团的脑子,又因英译中耽误了不少时间,好半晌吐出一句:“no.”
后来的事他不记得了。
他打电话给丁颂:“你能联系到季云深的父母吗。”
丁颂说,季云深的母亲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,父亲也在去年冬天病逝。季云深的父母都是独生子,所以他和其他亲人之间甚少联系。
肖誉半天没说话,他很难把“孤儿”和“季云深”联系起来。
孤儿通常指失去父母或合法监护人的孩子,而季云深早已脱离“孩子”的范畴,但得知这个消息,肖誉还是很揪心。
哪怕长到五十岁,只要父母健在,就能偶尔逃避现实,短暂地做回“宝宝”。
季云深失去了自己的庇护所。
他想起去年冬天季云深来欧洲出差,原来那次竟是处理后事,原来他对季云深的事情一无所知。
真可笑。
刚洗过的一双手凉得像冰块儿,可明明洗干净了,他怎么还能看到上面的血渍,是氧化后的暗红色,灼烧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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