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日至中天,蓝艳艳的天衬着黑印印的影子,风大了,摇晃得像船舱里飘忽不定的煤油灯。两颗玉珠子从海底的盟誓里捞起来,浑身是水,照在近似发了霉的,黄阴阴的光下,成串地流下来。
可这青天白日下,何处见着了船舱,又何处见着了黑夜?
只是裴容宁的心罢了——
他看着她流眼泪,实在不好受:“还管这个惹是生非的东西做什么?方才太子对你那般,他就在外头干看着?一点骨气没有,难道这就是你看上的人!”
“他叫我赶到中殿去了,难道听得着?”裴玉照懊恼起来,“不成,我得回去找他。”
方才走出中殿的时候,有个黑压压的东西挡着了路,她气得头昏脑胀,随手就推开了。这时想来,恐怕那不是个死东西,而是沉见徴。
他留在那,再被李却碰见,不会出事吧?
厚沉沉的矮草丛被风吹得轻了,像淌了满地的血水,一阵急似一阵,猫爪子撕扯玻璃般刺在她耳边。明明是淡淡的草木味,却觉得血腥可怖。
喉咙里就有湿冷的东西要呕出来,她难以平复,却听见了沉见徴的声音从身后幽幽地传来:“主人,我在这呢。”
扭过身去,果真是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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