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的夜,幽深的夜色里,阿娘声嘶力竭地叫他退兵。直到不知何处来的利箭射向了阿娘,那个男人为她挡箭而死,乌泱泱的血淌到了他的脚边。
他印象里那般尊贵的阿娘,跪在血水里,肝肠寸断地祈求陛下:“求陛下饶他一命,就算是将来把他当作一条狗栓在暴室里……求陛下了,求陛下救救他……”
陛下没有答应,那位声名赫赫的十四亲王只是草席子一裹,落魄万分地葬了。
半年后陛下再提废后之事,表妹再度劝和,献出权宜之计,阿娘从此戴上了女道士的莲花冠,住进了三清观,谁见她都只许叫一声上真师。
他才在阿娘脸上见到久违的笑。
这桩血腥的旧事不知已经埋葬了几年,他一直以为沉痛的记忆里,只有表妹依旧美好,依旧值得回忆。
原来她讨厌他吗?
他痛不可言,已经有一滴滚烫的眼泪滑下来,一路淌到唇边,尝到了腥湿的滋味。他难受到心口阵阵抽痛,躬着腰抵挡,甚至想要就此松开手。
可裴玉照的发梢就在他的唇边,让他莫名笑了笑。
还小他们在雪地里抓麻雀,她滑倒在他身上的时候,就害他吃了一嘴头发。
他忽然释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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