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活拍醒,大哭着求饶:“饶了小的吧,饶了小的吧——”
裴玉照问:“你还敢不敢妖言惑众?”
“不敢了,不敢了,就是打死我也不敢了,只求贵人饶我一命。”
“哦,这话你留着到地下同阎王爷说去罢。”她抬眼,“阿霍,砸烂他的眼睛,再敲碎他的头骨,吊死便宜他了,叫他自己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。”
月光移到她脚边,铁器的声音一声响过一声,渐渐连男人的挣扎也听不见了,只留下满地的血迹。方术士头一歪,摇摇欲坠的脖颈悬在白绫上。
阿霍将他吊在井上,从他的衣物里掏出数十张黄符,沾了血,七七八八地贴在他脸上,穿堂风呼啸的深夜里,一双洞洞的眼睛渗在黑暗中,滚下两注血水。
高高在上的三清像俯视着一切,凉的夜,深的夜,他们身上都溅到了滚烫的血。几近虐待的杀害,触目惊心,阴毒可怖,却没有谁降下神罚来。
裴玉照这时走路都不爽利,脚拖着脚,目光也顿顿的,不知道像什么样子。可她望见前头的阿霍怒气冲冲地拔了刀,还是一鼓作气追上去了。
她劈头盖脸地骂道:“你要做什么,去报官,还是凭你一个闯到郑国公府里杀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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