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置身于黑暗中时,缘衣突然就明白,原来如果她死了,这个世上谁也不会为她感到难过,鬼卿也不会。
缘衣躺在那里,一动不动,任由心魔一点点侵蚀她的神髓,甚至无聊地探出神识,观察那圣洁干净被世人追逐的神髓一点点被黑色侵占。
这样的事情很无聊,缘衣看着看着,已经感到十分困倦了,上下眼皮开始不住地打架,黑暗中仿佛有一道安眠曲在诱哄着她闭上眼睛。
闭眼吧,闭上眼睛就能沉入梦乡,就能摆脱浑身的疲惫了,闭眼吧。闭上眼睛你就能见到离墨了,你就可以当着他的面和他说声对不起了。
终于,缘衣的眼睛越来越重,她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,直至她彻底闭上。
滴答,一滴水滴落在缘衣的脸颊。
缘衣恍惚中,脸上突然感到一阵冰凉,白嫩修长的手本能地往冰凉的地方摸去,碰到了满手的水。
是下雨了吗?缘衣模模糊糊地想,可是魔域怎么会下雨呢?
旻旻之中那雨滴似乎在阻止着她睡觉,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她脸上,扰的缘衣无端烦躁。
长期的上位者养成的骄矜终于爆发,她猛地睁开眼睛,想要怒斥该死的雷公电母扰她清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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