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被填上的、惊心动魄的空白,却在晚自习停电时分,重新浮上水面。“冲出楼梯间的刹那,周围空气骤然清新。我抬头看着三面楼房圈起来的天空,开始哭。天空是四角形的,月亮像弯钩。因为流泪的缘故,天空的尖角和月亮的弯钩,都变得柔软。我站在那里,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,才回寝室。第二天我翘了课,去网吧借了台机子,别人都在打游戏,我把那些大学的招生网页一个一个点开,看我到底想学什么专业。”
坐在白鸟面前的采访对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,态度极端平静。手指不再痉挛,声音也变得缓慢,然而那缓慢的声音,却像碎玻璃一样溅开来扎进了白鸟的心。第二天见面的时候,她把便签本交给学姐,提起这件事,说自己尽管做过心理建设,最后还是忍不住共情,当着采访对象的面落下泪来,真是没出息。“她说,后来她果然没有考上庆应。还说,考上了又怎么样呢?”
学姐的手指在横格中央那句“四角形天空”上摩梭而过,未几,嘴角浮起一层薄薄的微笑:“说起这个,你知道立海有哪些能哭的地方吗?”
滔滔不绝的白鸟突然打住。她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:“诶?”
“开玩笑的。”学姐单手撑着下巴,抬起头来看她,原本下垂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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