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怀里轻轻地摇,一哄就是一小时,许多次就这么坐着,坐着,便睡着了。睁开眼睛,天已大亮,隔着纱帘透出隐隐的光。半边胳膊也麻了,早上去公司,竟然握不住笔杆。
“明理长到一岁半,我从来没有一顿饭是自己安静吃完的,花言巧语都使尽了,得哄,得骗,有时候还得趁她看动画片入神,冷不丁喂一口进去。小祖宗还给我吐出半口来。”
最麻烦的自然是生病,但也只有生病时,永毅能帮上一点忙。大学医院的儿科,没有一天是空闲的,流感高季节,在输液室里找个位置都难。于是做父亲的,从楼上骨外科下来,挤开重重的人,把孩子抱进自己办公室。偶尔被同事撞见,人们便说,早川医生陪女儿看病啊,真是好爸爸。她仰起脸,眼睛因为长期睡眠不足而干涩,鼻子倒是一下酸了,心里想着,什么好爸爸。
目光在半路,撞上永毅的,短兵相接,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什么。倒是他有点抱歉似的,兀自别开头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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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怎么过来的,只是熬。熬大了孩子,熬走了科长,熬进来又一批新人,她却像是生了根,在副科长的位置上不动了。再往后,家里忽传噩耗,她的父亲过世了。老人家性情豪爽,抽了一辈子烟,几年前检查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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