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总是愉快的,从哪里下手都可以。抽过几轮,搭好的塔便摇摇欲坠,心情也随之紧张,抽的时候战战兢兢,生怕轮到自己。等到真的中奖时,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,于是轻松愉快地站起来,招呼对方去买饮料。
现在那岌岌可危的木塔,终于在她眼前倒塌。就像很久以前,她路过姐姐的书桌,看到她从不知名诗篇中抄下来的句子:
什么能从我们身上脱落,
我们都让它化作尘埃:
我们安排我们在这时代
像秋日的树木,一棵棵
把树叶和些过迟的花朵
都交给秋风,好舒开树身
伸入严冬;我们安排我们
在自然里,像蜕化的蝉蛾
把残壳都丢在泥里土里;
我们把我们安排给那个
未来的死亡,像一段歌曲,
歌声从音乐的身上脱落,
归终剩下了音乐的身躯
化作一脉的青山默默。
此刻挂在睫毛上的眼泪凝固成了霜。话在肚子里打转,良久,她终于问了母亲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:“妈妈想我成为什么样的人?”
母亲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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