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个自己。前者倒也没什么,后者却要受良心的谴责。
这才想起入职前夜,恩师与他小聚,酒过三巡,问他是否后悔过。他尚且沉浸终于找到工作、劫后余生的喜悦中,根本不明白问题所指。恩师笑了,和他碰杯,说你高中时候,是你们那届最努力的学生,我为你骄傲。
那是多么温情脉脉的场面。我为你骄傲,潜台词或许是,可惜你未能走得更远。艺术是百年来最大的庞氏骗局,不断生产神话、生产意义、生产作品,生产一个又一个为之蒙骗的青年学子,再将他们锻造成这一骗局的共谋。他现在就做着这样的共谋。
一切坚固的东西、曾经为之努力的东西,至此烟消云散。
那是教书第四年,他处在人生的平稳期,一个平稳而无尽的低谷。为了给自己找事做,他常在午后去学校游泳馆。这里一天都有人上课,放学后则要供游泳部训练,唯独午休时能空出一段。他从未干的水渍上踩过,漂白`粉气息扑面而来,蝉在头顶的树荫里鸣叫,一阵阵的,仿佛树荫本身在鸣叫。不去听就听不见,反倒衬得游泳馆有种无边的寂静。
他潜入水下,透过泳镜,泛蓝的池壁从四面围拢来,一方方瓷砖环抱着他。一口气吐尽,浮出水面,抬起头,眼里是
-->>(第4/5页)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