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没有完全把握,所以也并未放在心上。这半年来,她的情绪比春假时平稳多了。有回拜托他假装兄长,陪同去精神科检查。医生说是疑似双向障碍,她认真听着医嘱,走出诊疗间,就把病历一叠二、二叠四塞进了口袋。他问她,下月是否要来复查。她说不必了,我知道不是这个病。
他带她去医院后门口的拉面摊吃午饭。斜风细雨从半拢的门帘外飘进来,她说,很多人都会有这么一段经历吧,因为天气,因为时运,或者干脆因为青春期。只是在我身上表现得明显一些。“会过去的。”
然而他并不觉得一切都已过去。她吃面的样子很认真——或许用“认真”来形容吃面,本就是奇怪的说法,可他又找不到别的形容词——眼神定定地望着刚端上来的抹茶豆腐,连这放空也一样认真。
他想,她大概是找到了和情绪相处的方式。就像当初他为了排遣虚无下水游泳,痛苦并未消失,只是沉入水底,以安静的姿态潜伏,保持静默。人浮在水上,手脚轻盈,却依然能感觉到那痛苦的存在。如同重力,只是暂时与浮力相抵,一旦离开泳池,依然会迅速找上身来,是还不清的债务。
但也正是在这泅水的时刻,她自身溶化在水中。越来越沉静,越来越深邃。一眼望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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