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善人造成了场空前绝后大灾难,施以援手的自己该不该负全责;如果心理扭曲的死魂虫将做件板上钉钉的大好事,见死不救的自己余生还能不能睡好觉?
善恶矫揉泾渭不明互为表里,兀自给人性下定义未免太狂妄了,被不平等背负的业,或是千年里困扰着每个人的难题。
人只有夜深人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,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。
祓除时不会想,向高专紧急求援时也不会想,拖拽去医务室时甚至根本来不及想。因为你看上去像个被扒了皮的狗脱了形的猫、折断两翼敲碎胸腔烫水拔毛扼着脖子被拎上桌的鸟,
你看上去像已经死了。
被笼在反转术式温暖的绒光里,凹陷的颅骨一点点鼓起来,干瘪的胸腔像注水似的膨胀。扭曲反折的肢端被以最直接的方式截断后重新连接。
这种时候的人,看起来不像人,像件被随意拼接组合廉价出售的塑料玩具。玩具正破破烂烂的躺在一张薄薄的诊疗床上,床板合金骨架上裹了一层薄薄的湖蓝色人造革,被薄薄的肢体挤压处会现出几条生硬的褶。
紧接着是胸腔突兀的鼓起、穿风漏气似的近似嘶嚎、剧烈震颤的连串咳嗽,黑的红的血点被喷吐出来,混着唾液或者其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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