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羽打个电话道晚安,有没有事情都要打。他也就眼看着池羽一天比一天沉默寡言。
他俩的状态好像调了个儿,梁牧也很松弛,而池羽则紧绷。到达西藏之后,他自己有上顿没下顿,池羽也总不记得吃饭。有好几次,到了饭点,都是钟彦云来他们屋敲门提醒的。日喀则到北坡大本营的简易公路有快四百公里长,梁牧也都撑不住,在颠簸的路上靠着池羽的肩膀阖眼休息。而池羽给他当了一路靠枕,也睁了一路的眼。
两天的适应性训练过后,他们终于才从大本营徒步走到了未名峰。
站在山脚下时,池羽就已经控制不住。他没戴太阳镜,正望向那座拥有完美峻峭雪脊的高山,一动也不动。眼睛被正午的阳光和白成一片的雪刺痛,泪水是从发红的眼底溢出来的。他依旧太过安静,甚至不想去擦,好像擦了就是要承认它存在似的。
唐冉亭心里难受,想走上前去安慰,被谭佳宁轻轻拉了一下。
是摄像机还在录制。梁牧也站在他身旁几步,肩膀上正扛着稳定器和电影摄像机。可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停止拍摄。他想过去抱抱他。
那天晚上,轮到郭凡给全队做饭,他边生火边悄悄地问梁牧也:“小池刚刚怎么哭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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