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瞧见季怀邈在跟他说话,用嘴型哄着说:“快睡吧,小扣子。”
阮林立刻闭上了眼睛,翻过身,面朝天花板。他抿着唇,双手揪着薄毯子。也许是听见的,也许是感受的,总之,他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着,快要撑破他的胸膛。
好吵,好闹。
季怀邈侧头看向病床,阮林在装睡,姥姥睡得正香。
他摸着下巴,重新看向窗外。胡茬扎手,该刮了。
季怀邈上航校,再去国外学飞,进公司改装,然后进入机队开始执飞。脑海里,是一张又一张航线图,是大大小小的机场,他好像已经飞了很久很久,飘了太远太远。
他从未如此安静地看过月亮,这样寂静无言的。
月是故乡明。季怀邈明白了这句诗的意思。
第二天一早,阮林就被季怀邈撵回家去了。季怀邈要送阮林,阮林说什么也不干,一溜烟就跑走了。
姥爷看季怀邈回来了,心里可算踏实下来,拉着季怀邈的手说昨天有多吓人,他都要急哭咯。
季怀邈安慰他:“我要是在家有我呢,我没在,还有老邻居,我也能很快回来,你别着急,啊。”
姥爷真被吓坏了,一直都挨着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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