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年……足够了。”
足够什么呢?
陶眠想,或许是足够复仇,或许是活得足够。
究竟是哪一种,元鹤不言说,陶眠也不去问。
如今陶眠和元鹤重逢,已经有半年的时间。这半年,元鹤虽然话不多,但对他的信任在增加,陶眠能感觉得到。
元鹤也不再如初见时那般,竖起一身的刺,认为谁都要来害他。
陶眠试着问元鹤他的过去。小神医说了,仙人的七弟子有很深的心结,就算暂时无法解开,至少由他去倾诉,总比现在什么都憋闷在心中要好得多。
等待回应的时间很长,陶眠以为他都等不来回答了,这时元鹤却轻声开口。
“师父,我愿意说给你听,但这是一个太俗套,又太冗长的故事。”
陶眠说他不嫌长。
“你还没经过入门教育,等什么时候回山了,我带你补上这一课。你的师兄师姐,除了大师兄顾园,每一个都要听我讲一遍。”
元鹤微微笑了,但很快,这笑意又收敛,他似乎认为片刻的愉悦心情是一种放纵,亲人的性命无时无刻不在勒紧他千疮百孔的心。
元鹤说起了夏之卿,说起了连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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