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,到了饭点也不觉得饿。小孩子这时候最奢侈,往常想绿了眼睛都不一定有的饼干糖果,现在也是挑挑拣拣地吃,压岁钱即使被家里扣下,多少也是能要到一点买摔炮的小零钱。只要不干点人家草堆,炸猪石槽、崩水缸这种顶级坏事,再闹腾都不会挨打。
相较之下,大学生是最无聊的人。邹良能喝点酒,但是混牌桌还不到时候,他也不喜欢。
从初一开始,都是好太阳。村道晒得干透,再不会脏了新年衣,中午吃过饭,邹良在院里晒太阳。同村的王海洋来了,他穿着时髦的皮夹克,紧身小脚裤,染了一头黄发,笔直的刘海斜斜落下,快遮住半只眼。
王海洋比邹良大两岁,大专没上,打工去了。他走进院子,爽朗地打招呼:“大良。”
年轻人没那么多规矩,邹良拉出板凳,王海洋坐在一旁。他说到自己开年要去申市打工了,邹良是村里唯一在申市读书的人,过来扯扯淡。
他们聊到物价,聊到那里偏甜的菜系,邹良讲了些他认为重要的小事,王海洋甩甩黄毛,眼神光亮:“还是读书好,见世面啊。”
邹良笑笑不说话。
“我想这几年多出去走走,再大几岁,我家老头就得催我结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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