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逝成了唯一支撑他继续挖下去的动力。
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必然满心都是焦虑而绝望,但秦游那段时间真的什么也没想。
他真的在这下面?是否还活着?
秦游的大脑似乎被周遭的冰天雪地冻结住了,他的头盔早就在雪崩里被碰得坑坑洼洼, 堪堪被固定带勒在脖子上也无暇去扶, 雪堆积在他的头发和肩上,让他看上去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死物。
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灰和白两种颜色。
直到他如同灌了铅一般重的手臂不堪重负地猛地下坠,堪堪支撑在雪地里,有灰与白以外的第三种颜色, 及其鲜明地滴落在他的手套上。
紧接着,第二滴, 第三地,鲜红的血仿佛雪地里盛开的红梅, 与寡淡的纯白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感。
秦游终于伸手在嘴上抹了一把, 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脸上全部暴露在外的皮肤都结了一层霜, 摸在手里是湿黏混乱的一片。尽管他现在连整个面部的五官都感知不到,分不清哪里是鼻子,哪里是嘴, 好像那些东西都融化后再被低温凝固,早就是不成形的样子。
他的身体在极寒和病痛里几乎已经到了极限。
但是他本人却察觉不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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