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身家当总共还没有五万块钱,真要说赔,他怕是得连裤衩子一道赔进去。删完照片,林博耘小心翼翼地把相机转了个方向:“先生,您看看……我已经删完了,一张都没留下。”
谭有嚣看着他,不过几秒的时间,心里就多出了个算盘:“你们晨世新报又不是什么小作坊,用得着这样子做采访吗?跟小偷一样。”林博耘才从紧张的情绪里平复下来,正是松懈的时候,因此轻易被男人套到了话:“先生,这你可说错了。做我们这行的,不是在抢新闻就是在去抢新闻的路上。”
“每条消息背后都是真金白银,就算不用跟小报社的计较,自己内部也得竞争啊——同时派两个人去,人家先采访到了,功劳就没你的份,领导只会记住新闻底下那个署名的,如果一辈子不争不抢——早不是那个年代了,上司现在就乐意用最基本的福利待遇逼内部人员撕得头破血流,‘今天不努力,明天睡桥底’,管这叫狼性文化,偏偏大家还没办法,人活着总要吃饭吧,总要花钱吧,你不发疯,连汤都捞不到……唉,像您这样的,怕是没办法懂我们小人物的苦啊。”
谭有嚣“嗯……嗯……”地应答着,早走神了,等林博耘讲完,他便适当地摆出副遗憾的表情:“你们确实很不容易,不过——”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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