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多虑,歇息要紧。
贺兰香“嗯”了声,鼻音浓重,显然困意已至。
在细辛即将退下歇息时,她又跟想起什么似的,黏糊糊地启唇道:“对了,明日差人给我裁身素衣回来,我男人死了,我好歹得给他守上三日孝。”
后罩房。
房中药气蔓延,与女子身上残留的缠绵甜香融合在一起,气息既冷又妖。
崔懿没想到谢折这么快便醒,更没想到竟能在门外撞上贺兰香,回忆起那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,说完正事,崔懿便道:“看不出来,那贺兰氏竟还是个痴情女子,自身尚且难保,便惦记着将谢晖妥帖安葬。大郎,我知你对这家人的恨已入骨髓,不过既然人都死了,便赏具棺材,全了贺兰氏的念想,权当可怜她了。”
安静中,谢折手持光亮短刃,将胸口刚愈合的,红中带黑的血痂剜下,鲜红血液自狰狞的伤口中涌出,混合汗水,流入结实腰腹,浸入玄褐色胡裤当中。
他顺手抓了把止血粉摁在伤上,用牙齿撕下一截干净纱布,绕肩缠紧,微喘粗气,声线沙哑道:“她是这么跟你说的?”
“当然了。”多年相处,崔懿早已习惯单对他左耳说话,惦记着他旧疾复发,刻意拔高声音道,“不是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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