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界。
虽未出南边,但连绵梅雨总算有所消停,偌大一轮日头挂在天际,所行之处尽是聒噪虫鸣,像是要被太阳晒到咽气,垂死前进行最后的狂欢。
驿站的大门外,士卒来来往往,正将车上的大小箱笼往里搬送,有的嫌热,干脆卸甲解衣,光着膀子扛箱,汗水一洒一串,浸透脚下干燥的泥土。
细辛春燕最怕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伙们,可见他们动作粗暴,又忍不住央求:“劳烦诸位轻些,这些箱子都是紫檀木的,最是磕碰不得。”
士卒们对此深感厌烦,觉得若非妇人碍事,他们日夜兼程,此时怕早已到达秦岭边境,何至于在此停留,耽误工夫。
可等眼神一转,落到门口合欢花树下的那道袅娜身影上,再大的火气也随汗水落下,蒸发成热腾腾的,见不得人的隐晦心思。
烈日炎炎,合欢花开的热烈,粉色的花丝攒成一簇簇,像攥了把细密的绣花针,满树芬芳馥郁。
树下,贺兰香头顶薄纱斗笠,碧罗披帛垂到地上,正半躬腰身,拿饴糖逗蚂蚁玩。
忽然一声闷响震耳,贺兰香哆嗦了下子,转身道:“怎么了?”
门口处,偌大一口紫檀箱子摔在地上,年轻的副将站在旁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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