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码她知道,自己没有留在皇宫,马车外的人是谢折,而不是那个阴恻恻的新帝。
想想那颗血泪般的红痣,贺兰香便遍体生寒,庆幸当时还好有谢折在她身边。
她太累了,没有觉得自己当下的想法有哪里不合理,更没想起来,就在不久之前,她还想一簪子将谢折捅死。
见主子睡着,两个丫鬟放轻了动静。细辛担心贺兰香睡熟着凉,特地往她小腹上搭了条薄绫小褥,之后便再无声音。
静着静着,马车忽然停下,车毂声消失,嘈杂人声传入车厢。
贺兰香思绪正沉浮,突然被惊醒,心情倦烦至极,恼火道:“外面是什么人?”
未等丫鬟察看,一道清朗张扬的少年声音,流水般清透地穿过帘子——“过不了就是过不了,京城宿卫军我们王家说了算,管你们去哪,想走就绕路。”
王家。
贺兰香回想一二,懒懒撑起腰身,伸手将车窗的帘子撩开。
午后艳阳灼目明亮,险些照坏她的眼睛,道路两旁,百姓翘首围看,她顺着人潮望去,望到了对面队伍为首之处,比阳光还要灼眼几分的骑马少年。
少年一身轻甲,头顶马尾高束,约十五六岁上下,五官俊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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