踢我踢得实在太过厉害,五脏六腑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,吃不下也睡不好,有些难捱罢了。”
谢折坐下,伟岸身躯投下的阴影覆在贺兰香的身上,灯影瞬时便暗了下去。他先将手放到被窝中暖热,然后贴在了贺兰香的肚子上,正巧赶上腹中小儿飞来一脚,力度之大,竟使得他掌心微跳。
“这孩子手脚力气有些过于大了。”贺兰香无奈道,“不过也不出奇,毕竟是你的孩子。”
话说出口,她就后悔了。
这个孩子只要出生,便与谢折没有丝毫关系,为了她自己,也是为了孩子,她必须记住:谢晖才是这孩子的生父,谢折,永远都只能是孩子的大伯而已。
贺兰香不适整日尚且觉得不算难捱,此刻竟满心苦水起伏,说不出的酸涩苦闷。
她不再去看谢折,有意将话岔开,问:“启程之日可定下了?”
谢折覆在她小腹上的手未曾移走,力度极轻,若有若无地摩挲着,道:“大后日。”
贺兰香惊了,重新抬眼看他,惊诧道:“那岂不是只剩两日了?”
昏暗中,盈盈美目里灼热的情感如潮水汹涌,对上谢折毫无波澜的黑瞳,便如冰火交融,发出滋滋冰融火熄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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