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宴玄道:景昭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兴建筒车,要的可不是拆毁弃用,陆然若不能为他所用,那你们一家,于他而言就是一块顽石,顽石不识抬举,自然要除了泄愤。
陆清安心头泛起一阵寒意,端着茶碗的手紧了紧:朗朗乾坤,即便是皇子,也不能肆意妄为。
萧宴玄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一点淡漠的冷笑:皇权之下,皆蝼蚁。
这话像是敲在了陆清安的心上,他脸色变了又变。
二十年前,穆家明明是被冤枉的,却还是丧了命。
二十年后,他们一家避世不出,最终还是如砧板上的鱼肉,生死都被旁人拿捏着。
这就是皇权。
半点由不得自己。
院外竹叶摇动,沙沙作响,被风轻轻一吹,飘落到竹案上。
陆清安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:我会劝说家父的。
......
屋内,木窗半开,空气清爽,淡淡的药草味中,隐隐还有一股淡雅的花香。
沈青黎望了过去,看到窗边摆着一盆兰花。
床榻上,也躺着个气质如兰的妇人,额头上戴着一根莲青色的云纹抹额,如云的乌发简单地绾了个发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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