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不止是园中那片山茶,就连里头那些枇杷、石榴、桃树、枣树都是他早些年亲手所植。
当年淮南王叛乱平息之后,朝廷恢复了一段短暂的平和期,张鄜当时还不是丞相,只是个没了用武之地的挂名将军。
那一年他二十四,最亲的故旧挚爱却都已早早离他而去,将这位将军以一种最残忍的方式留在了人间。
顺帝体恤这位年轻的功臣,于是便赐了他这座宅子,允他在里边暂养身息。
也是那一年,张鄜在园里种满了树,还跟着巷口的篾匠学会了用竹枝编玩意,漫长的时光似乎也显得不再那么难熬了。
“嗷、嗷嗷!……”
张鄜握着烟杆的手被一只胖爪牢牢压制住,胖猫儿似乎觉得自己“借花献佛”也很有道理,看见他拿烟便露出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,这是明摆着威胁不让他再抽五石散了。
他无声地叹了口气,只得拾起那朵山茶来。
方才的雪已然化成了水珠,湿盈盈地濡在花上,像极了钟淳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里边总是蕴满了丰沛的水气,看着人的时候明亮得能放出光来。
张鄜伸手将那朵山茶揉了揉,权当摸了一把小殿下的眉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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