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,他的头,他的眼泪,他那颗布满裂痕的心。
后来就连肖磊去体校,最舍不得的都不是他爹,而是来福。
在他去体校次年,肖莹出生。那时候农村生孩子是有讲究的,不能在家里生。去医院又贵,转了一圈没地方生,只能借了个村里的空房当产房。
那房间原来住了个老太太,孩子丈夫死得早,就剩她一个。靠着邻里街坊的接济活,后来死在了旱厕。
不知道是不是死过人的房子风水不好,肖莹刚出生就得了重病。高烧不退,肚子胀得像个气球。他爸带到县城医院里看,人大夫只说了一句话:女孩儿就算了,别花那钱。
他爸回来后也不放弃,到处去找人给看。最后隔壁村一个老产婆给了个偏方,说拿热姜汤给敷肚子试试。热敷了三天,肖莹果真见好了。但来福却因为没人喂,在外面捡耗子药吃死了。
等夏天肖磊放假回来,还没进屋就遥遥地喊:“来福!我回来了!”
但来福却没有再迎出来。他爸说来福给肖莹抵了命,被埋在了房后的李子树下。那一年结的李子又大又甜,但肖磊一口也没吃。
主屋传来婴儿的啼哭,还有婴儿父母的开心与忙碌。他一个人躺在李子树底下,无声地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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