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一回。
耳房里布满浓重的酒气跟花香,刚刚还滚沸的水已然平息。
庞郁深吸一口气,才屏气凝神的手持朱砂,全如作画般,在少女的九窍之口处画上重瓣桃花,又在四肢五脏六腑之皮表上,描画筋骨之脉络,大观如符箓之事,小观如描图作画。旁人不可得知此举因何由故,细看岂知皮骨的气路精妙。
着身事毕,庞郁这才小心的揭开掩着尸面的素布,他不关心这少女的面容,只知道自己内心的喜悦如滚水般如沸。
庞郁按下内心的澎湃之喜,再以焚香于尸脚下,将感谢之意默念于口,随之付诸此意于朱砂笔尖。
他画朱砂于少女唇瓣作以胭脂,又画于双眼作以描眉,最后点于额前作为妆容,朱砂赤色描面如桃花妆生艳,灼灼烫眼。
庞郁心中抑着气,他放下朱砂笔,无哀却默。他每画看一具尸首,就越发觉得人的身躯精妙,这骨骼肤皮与肉层的迭合之契,莫不让人想一而再的赞赏女娲造人之巧工之艺。
世俗之人不知,他为人所称颂神乎其技之术,有部份是由于这一次又一回的冒犯躯尸,叫死人连死都不得安之法,授予他的。
足下的焚香烧了不至过半,香灰跌落,碾归终是尘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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