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嘲地笑了笑:“玄桓,你说是不是很讽刺?…我向往自由,却始终渴望有一个家。”
“我其实很讨厌这种四海漂泊的感觉,就像大漠的沙尘天,一个人走在一片乱石之中,就连昔日软绵绵的沙子此刻都被卷成了一道道锋利的武器,划在在肌肤上很利、很疼,也无法呼吸…似乎除了低头,我无处可去。”
“玄桓,如果没有你…我想我终有一天会回去,会屈服于我的‘家’。”
“你说是不是很奇怪?”出神间,绫杳半撑着小脸信手随意摆弄着面前榫卯机括的小球,拆了又装,装了又拆,心底的感觉流淌,梦与现实的界限好像慢慢模糊:“我好像见过你,在我们没有见过的时候,我就好像见过你…”
与此之时,书房万年的孤寂的月影,随着窗隙抚来的晚风撩动床纱。
她轻浅的声音,淡得要化在夜里,化在烛火跃动的光影里,像一颗少年时划过寂寞长夜的星星。
曈昽入床簟,髣髴鉴窗帘。
天青长眸只是无声地、长长地凝着,分明是与梦中相拥之人全然不同的两张脸,他却觉得那缕照进来的月色穿透了皮囊,如数十万年前的某一夜一样,透过面前懒趴在桌前的娇小身影的灵魂,照出薄如蝉翼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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