鞠了个躬。
章婶的头低得更深了,端着药碗的手却没有后缩半厘。
在晏沉又要扬手上去打翻瓷碗的时候,卿月拦住了他。她伸手接过了章婶手中的碗,乌黑刺鼻的药汤,只要捏起鼻子灌下去就行了,不难的。
很难吗?
不难。只要喝下去,她就依旧是家里的乖宝贝,所有人都疼爱的乖乖崽。她跟晏沉会得到晏家,卿家全部的支持。假以时日,不止是晏家,卿家的产业也将成为他们夫妻的囊中之物。
不难吧!
很难。那晚汤药就像是乌黑的看不到底的深渊,那是自由意志的沦陷,是对封建糟粕的妥协。是她作为卿月的终章凌迟书,只要她喝下去,从今以后,她不再是卿月。她只是晏家二少奶奶,晏太太。
那也将是她和竹影感情的绝笔。
眼泪掉进了汤药中,泛起小小的水弧。卿月闭起眼睛,仰头一口饮尽。苦涩的腥味从口腔蔓延到胃里,刚喝下去,卿月就一阵反胃,碗都还没放下去,药就返上喉咙吐了出来,喷得一地。
晏沉心痛的拿掉她手里的碗砸在地上,拿纸给她擦脸上的药渍:“不喝了,我们不喝了,啊,乖乖,别喝了。”
章婶也不知道准备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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