绳拉上去时,她看到男生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立在单板上,背是微驼的,额头浸汗,眼神充满疲惫。
两人没有机会再说话。
匆匆离别之时,他似乎是冲她笑了一下。
隔着面罩,她看不到他嘴角是否有扬起的弧度,但能确认的是,他眼底不再一片冰寒。
她被人用担架抬下山,又经雪场救援队送往医院。
三天后,她在奶奶的陪伴下做了手术,伤筋动骨一百天,后续自然是漫长又煎熬的恢复期。
她没有再见过那个男生,包括住院期间。
听说对方的家里人连夜赶来,因为不相信当地的医疗水平,将他直接转去市区里最好的医院应急治疗。
白初晨是事过很久才知道,那天,男生强撑腿伤站起,忍受剧痛下山寻援,又硬挺着上山给救援队指明准确位置,她得救后两人对视的时刻,他实际已经快撑不住站立。
总归一同经历过生死,白初晨内心难免有动容。
尤其想到最后对视那眼,男生低眉驼背的样子,心中便更不是滋味。
可对方走前托救援队队员给她捎了一句话——不亏不欠。
原来是不想欠她人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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