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瑾头皮发麻,双手无处安放,慌不择路地插进衣兜里,摸到一包小糖豆,包装瘪瘪的,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颗。
于是她开始喘不上气,某种无形的东西扼住了她的咽喉,令她难以自抑地深呼吸来平息心脏的抽痛。舌根的甜味还没散尽,她想起白黎听到可以追人时那副藏不住的高兴模样,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荒诞感,不由得仰起脸逼回眼底的湿润。
梁上垂下好大一张蛛网。
网面上一只蜘蛛爬来爬去,忙忙碌碌修补残破的网,指腹大的一点黑色身影在视线里逐渐清晰又迅速模糊。
章瑾深吸一口气,抬起手用力擦掉泪珠,抬脚跨过门槛:“我现在就去找那个畜生同归于尽!”
刚迈出几步,背后猛然飞来细微的破风声。
她反手一抓,手心冰凉,摊开手掌,看见一枚戒指,金银交错,戒面的位置是印章,雕刻着精致的荆条花纹。
这是象征监察队长权柄的印戒。
章瑾如遭雷殛:“你干什么!”
江寒陵垂下左手,拇指指腹抹过食指指根的戒痕:“以防万一,靠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万事都要记住,谋定而后动,知止而有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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