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即将临盆——”祝静思说,“于是我离开了自幼长大的家。”
“你等了他六年,”黑暗中,裴大少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,“为何不能再多等他一天?”
“我也问自己,等了他六年,如何不能再多等他一天?”祝静思笑了笑,“就是不能了。这是他的选择,也是我们的结果。
“后来……我才知道,我离开家的第二天,裴昀就来寻我了,怀中还抱着一只襁褓。那时,我嫂子丢失了刚出生的婴孩,伤心欲绝,他将那襁褓抱到我嫂子怀中,让饿得嗷嗷哭泣的婴儿吃奶,谁知这婴儿一离开他怀里,就把我嫂子吓疯了。”
只听祝静思叹息一声,语有悲意:“当年被我兄长卖掉的婴孩,你也认识的,他叫冯基。”
裴大少浑身一震,十指骤然嵌入泥里,指尖鲜血淋漓——这一刻,他万念俱灰,可身轻如羽,竟能在漆黑夜间看清周遭的一切。
包括裴探花紧闭的双眼。
包括当日在毓秀茶庄的情形。
冯基那一声惨叫,是因为看到了白虎的原形,那只白虎还很年轻,头上有一道被砚台打中的伤口,正在流着鲜血。
“他说,”祝静思凄然一笑,泪光冰凉:“那夜他经过溪边看到一只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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