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宫异一瞬间头皮发麻。
应宜声那如春风般和煦的声音轻缓地拂过他的耳畔,呼出的风却带着酷烈至极的冰冷气息:“那我就送你一程,让你给你父亲先探探路,可好?”热血一股股冲上宫异的后脑,让他满脑都充塞着血液流动的嗡嗡声,他眼前一道又一道阴影压了上来,但是,数日来都压在他心头的大山却轰然坍塌。
……该来的总是要来的。
……应宜声不会放过自己的。
被挂上枫树枝的几名修士已经不再挣动,咸鱼般被垂挂着,尸首随风轻轻摇摆,宫异不忍再看他们,他最后把目光投向了马车,随即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。
……太好了,没有一个人出来,太好了。
但是,被扼断喉管的压迫感却迟迟没有到来,宫异正在纳闷间,突然听到应宜声含笑的声音:“……看来,相比于这些杂鱼,十六少更珍视那马车中的人,是吗?”宫异心头一沉,猛地张开了眼睛,正想说些什么,就见那马车的蓝色布帘被挑了起来。
秦牧纵身跳下了马车。
江循在马车里也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,知道来人是谁后,就绝了跳出去与其一搏的念头。
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心拦着几近发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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