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间砖缝间积起了一个个小水氹,每个水氹里都藏着一个小小的月亮,照亮着夜行的路。
眼看着一人一魂行到了街拐角的位置,江循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。
与其说那是脚步声,不如说是水响。
有人在暗暗调用灵力赶路,纵身在半空中,既轻且疾,犹如踏风行云,根本没有和地面接触的响动,唯有灵力将小水氹里的积水激荡起来,发出细细的水响。
若不是耳力超群,是绝听不出这细微到近似于无的响动的。
南蛮之地,饥荒之年,整个烂柯山周遭也就烂柯镇还有点儿人气儿,这里倒没有宵禁不宵禁的说法,但经过这些日子流浪猫一样的生活,让江循对一切来自未知的风吹草动都格外敏感。
他一个闪身,背靠在了潮湿生苔的街角墙砖上,凝神屏气,强忍着调集灵力带来的晕眩感,手掌一个翻覆,阴阳就在他手中悄然无声地盛放开来。
但就在伞面张开的瞬间,江循的眼睛就直了。
——伞骨流溢出的光彩硬生生把他藏身的地方照了个通明瓦亮。
他被烧得迷迷糊糊的脑袋还没能弄清眼前的境况,迎面便有一个东西劈风斩来,破开午夜潮热的气流,咻地一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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