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谢,“季总破费了。”
季云深蹭着轮椅往他身边凑,笑呵呵地:“我问的是,你喜不喜欢我。”
膝盖顶着膝盖,季云深的骨骼感分外明显,触感也不似健康的髌骨,他不禁又一酸:“你的腿……”
笑容僵在脸上,季云深身子撤了回去,掀开绒毯,颇为失落:“我躺了那么久,里面的神经坏死,医生也说不准以后的情况。阿晏,我可能站不起来了。”
那条腿裹在西装裤里,长,直,匀称,肉眼看上去和从前一样,他不敢想象衣料之下的皮肤会是什么样子。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除了这句话,肖誉不知还能说什么,他嘴笨,面皮又薄,哪怕心里想着一辈子对季云深负责,嘴上也表达不出半分。
“我的腿会逐渐萎缩,几年后可能就得截肢,以后去哪都要人推轮椅。阿晏,你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季云深却不听,把轮椅往后摇,一口气退离肖誉七八步远,然后捂住了脸,颤声道:“阿晏,你是不是嫌弃我?”
三十年顺风顺水,事业有成,稳重温和的人一朝遇难失去双腿,难免性情大变,此刻的季云深看起来敏感、尖锐又神经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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