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裴玉照气消了一半,摸索着他的怀抱,却发觉身边早已人去楼空。
找遍了整个宅子也不见他的身影,裴玉照下意识怕起来。
她心乱如麻地找到太平坊去,叫阿霍打了马车,寻寻觅觅,过了一村又一村,终于找到了沉见徴从前带她来的农舍里。可她翻来覆去,照样都是空荡荡的。
裴玉照都不抱希望了,麻木地推开最后一道柴门,却见断断续续的尘灰吊子飞过来,里头仿佛趴着比人还高大的白蜘蛛,影沉沉的青日光吸住了目光,她隔了相当的距离望下去,才知道那根本不是蜘蛛。
是沉见徴——
油灯提进来,炭火封闭地烧着,一阵凉,一阵热,总归是痛得很难闻。
她都瞧见了。
一只手臂垂在地上,刀剜的道子不浅,血正汩汩地往外涌,淌了一地腥湿。他的脸庞从未这么白过,没有生气了,好似只是骨架子上贴了一层白缎子。
他的肉体就这般从她的指尖流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