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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言不地看着他,好像不明白他为何说出这样的话。那目光看得他有几分畏怯,想要收回,却已经晚了。仔细想想,并没什么可收回的,于是补充道:“你是学生,我是老师,学生有心理困扰,老师应该倾听。”
接着又顿了顿,仿佛说服自己似的:“我不会告诉别人。”
她忽然笑了:“我不是怕这个。”
原来目光真的是有重量的。她看着他的时候,他只觉得眉心一小块皮肤绷紧了,像是有钉子从那里锲进去,寸寸深入,直抵后脑勺。现在她移开目光,他竟松了口气。
“我妹妹出生的时候,我四岁。她成夜地哭,吵得大家睡不着觉。我每天看着我妈忙里忙外,手都不知道往哪放,往哪放都是添乱。我也想让她分我一点注意力,于是便和班里男生打架。从桌上打到地上,打得班主任叫我俩去办公室罚站,我妈也没有来。那天我在办公室等到很晚,才有外婆领我回家。班主任蹲下身来,和我说,你妈刚生了妹妹,你得懂事啊。”
“懂事就可以继续被爱吗?”她轻声问,语气像孩子那样天真,“我也不知道,但就照她说的做吧。我觉得,只要和妹妹不一样,彻底不一样,妈妈总能想起我的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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