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听见了,他也听懂了,但他不想理解。
“弦月?”
挡住天花板的一张脸他很熟悉,是贺琦。贺琦拧着眉毛, 来来回回地瞧他两只眼睛:“弦月,你觉得怎么样?”
殷弦月眨了眨眼,他眼珠子向左上方看,是一个吊瓶, 药液通过输液管, 淌进他血管, 流进他心脏。
他脸上戴着氧气面罩,所以他说话的时候,那面罩像捂住他嘴巴一样,只喷出一团白气。
殷弦月一动不动,他睁眼太久,忘记眨眼, 有些酸涩。再眨一次的时候,有眼泪淌下来。
贺琦慌了:“弦月?弦月你……你想说话吗?你等一下, 我按铃叫医生过来。”
说着,贺琦伸手,按下了护士铃。
而殷弦月,他的视线跟着输液管,来到自己苍白的手背,滞留针被胶布牢牢地黏在皮肤上,针头埋进血管。
他先拽掉了氧气面罩,然后握住滞留针的橡胶端,直接抽离自己的血管。
瞬间,那个针眼里被挤出来樱桃大小的血珠。贺琦惊地没能发出声音。
殷弦月很冷静,他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,巫师学院的白衬衫和黑裤子,他下床,踩上鞋,手背的血流到了指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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