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打得湿漉的塑像上,将她慈和祥静的面容照得一片赤红,连胸前的璎珞都泛着妖异的艳色,仿佛天怒降佛于无间血海一般。
室中只闻呼啸的风雨声与佛殿燃烧时雕梁坍塌的轰鸣声。
钟淳自诩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,但他此时此刻觉得张鄜生气的时候甚至比自己死了还要可怕。
虽然那人皱着眉的样子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,但那始终紧闭的薄唇更是如一柄不知何时要从头顶落下来的铡刀般,令人忐忑心惊。
比起亲自被“斩首定谳”,钟淳还是倾向于主动坦白自己的种种罪行,他属于认错态度良好但死活不改的犟种,认错时候的嘴皮子比什么都软:
“……都是我不对,我为了找你偷偷跑上了船。”
见那人依然一副面无表情,神色淡漠的模样,钟淳不由心中一凉:
——坏了,难道是他坦白错了?张鄜气得不是这一件事?
“那个……为了上船我还将那块很贵重的玉给当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我还有错……上了船之后不仅没有老实待着,反而跟着霍京去了降伏宴……”
“为了将功补过,我今日还贸然带着沈将军一起去地宫找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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