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……”
他见着钟淳忍无可忍地木着脸走出去,忙拖长了声道:“别急着走啊,你答应我的,要让我死得舒服一些——”
待到柴房中所有人都走尽之后,乔希玉眯着眼四周张望了半晌,才伸了个懒腰,很信任地朝草垛中暗藏的身后之人道:
“怎么样,我方才这一出离间计演得不错吧。”
“给我杯水,我嗓子都快干冒烟了——”
他接过那人递来的水,咕噜噜地闷下肚,抱怨道:“什么时候将我从这儿接出去啊,再在这鬼地方待下去我身上真要生虱子了……”
那人微笑地看着乔希玉:“不急。”
“等你喝完这盏茶之后。”
*
雪窸窸窣窣地落着,到了傍晚便停了,地面只余下几道斑驳杂乱的车辙痕。
钟淳被张暄抱在怀里,心里很不是滋味地望着天。
张府的庭院松槐相倚,苍青的根骨落落拓拓地负了一身白,远望过去犹如置身于千年佛寺般清静深远,有种“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”的遗世独立之感。
而府中的厢房却是十分暖和,里头点着暖香薰炉,铺着兽皮裘毯,透过雕窗映出的光温温融融的,倒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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