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分明的像是两处人间。
廊下挂着一盏盏敷了花草纸的竹骨灯笼,钟淳望着那灯笼,耳边就不由自主地响起一阵聒噪的的蝉鸣,眼前也浮现出那人挽着袖坐在庭中树荫下,扳着短刀一根一根地削竹条的样子。
那人低垂的眉眼、他乌黑的发、坚实的臂膀,有力的手腕,还有后脖子上禁不住热而滚落的汗,他都记得一清二楚。
钟淳耷拉着脑袋想:那时候作为一只胖猫儿的自己,只要仅仅蜷睡在他的脚边就已经很满足了。
可是为什么现在得到的越多,他的心却越来越空,好像永远都装不满似的呢?
……是自己太过贪心了吗?
钟淳郁闷地甩了甩脑袋,他人的恶言恶语自己从来不放在心上,只是……近日里他后知后觉地发现,张鄜的身边似乎有根无形的“线”。
那根线十分冷面无情,无论是熟人还是生人,都一视同仁地拦在了那人的心房之外,仿佛某种顽固而严苛的准则一般。
钟淳觉得至今为止他曾经窥见过两回那条“线”的形影。
一回是他偷喝张鄜的汤药,被那人关在房里催吐了一晚上的事。
另一回便是他尝试解那人的衣带,反而又将人给惹怒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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